第四章|距离的边界
停了三秒,她x1了一口气,点开。熟悉的英语在屏幕上摊开,教授一贯的克制与Ai惜在字里行间。读到最後一句,她把背靠在椅背上,让椅背与肩胛之间贴紧,再贴紧一点。她把窗口缩小,又放大,最後关掉。不是逃避,是把判断的时间从夜里挪到白天。 她cH0U出一张白纸,写下三个词:远程覆盘、双线同步、文化转译。写完,她忽然笑了一下,它们看起来像一份工作备忘,实际上又何尝不是给未来的一张通行签:如果真有一天要让距离进来,那就让方法先去铺路。 手机在桌面震动一次,来的是一条极短的讯息: 【回房了。】 没有署名。她也不需要署名。 她回:【好。】指尖停半秒,又补了一句:【明早我七点半在场。】 对方很快回来一个点,跟白天那个点一样,简单,却把一件事落了锚。 她把那片银杏叶从资料夹里取出,放在台灯下对着光看。叶脉清晰,像一条条流向同一处的河。她把它又小心夹回去,关了灯。黑暗铺过来时,她听见窗外的叶在风里答应了两声,很轻,像在对夜说:稳。 她躺下,意识在枕边化开前的最後一刻,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细节,白天那束被他挡掉的光。如果关系也有光的角度,她想,至少今晚,刺眼的部分被挡了一下。距离仍在,但边界被描清了;她知道下一步该走在哪一条线上,既不越界,也不退後。等到哪一天,对方终於把我这个主词说得更靠前一点,她就把那片银杏叶从书页里取出来,按在他的掌心里,让他看它如何在光底下完整无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