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身去,机械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。渐渐升起热度的脑子极缓慢地运转,片刻后,了然一叹:她嫌他脏。 因为他跪拜了先帝,还是因为他接触了徐照等人?十有八九,是因为前者。 荀清臣拿起巾子,顺从地将自己重新擦洗一遍。 水冷了,他站起来。 毫无意外,楚晏又重新叫了水。 那晚,正发着烧的荀清臣数不清她到底换了多少次水,只知道他洗了很久、很久——直到将身体擦得泛起条条红痕,直到他将手腕脚腕上刚结的痂全部擦得破碎,直到浴桶里的水慢慢浸染鲜血变成粉色,他才被真正允许穿上衣服。 他浑身都在发抖,连牙关都在打颤,说不清是为什么,也许是因为身体上的伤病,也许是因为生了心病。 世子已经褪去了甲胄。她抱着他,将他放在床上,还为他擦了湿发,动作堪称爱怜。 可荀清臣却久违地品尝到了恐惧的味道。 他张开嘴,干裂的嘴唇上下碰撞,却没成功发出声音——那根发带还横在口中,绑在脑后。 楚晏终于大发慈悲地解去了绑在他脑后的发带,轻叹一声可怜,将温水递到他唇边。 荀清臣将水匆匆咽下,呛得直咳嗽,但还是坚持开口:“殿下,请……” “嘘——”楚晏将手指